掏錢買 CD 常常是把喜歡的東西收架上而已,這回卻買了素不相識的閃靈『十殿』,也算實踐一個理由:這年頭幹麼買 CD、為何選擇金屬?可以單純是這些人恰好有這需要。
係啦「現在臺灣人都很悶
」不過如果我自己喊,大概不好意思講現在,而是已經忘卻時間、也不限臺灣了——要出現小民愛惜、高高舉起就能訴說一切的臺灣金屬,希望渺茫不知從何等起。
如此稀薄日影下,十殿正好帶來一些鼓舞,讀著內盒文字和歌詞本,竟憶起幼稚期的憤怒日子,
也胡亂寫過景象狂暴、堆砌磅礡文字的小說;
也曾表白「成為厲鬼」的弘願(若如 Freddy 說法此乃本地獨特價值,那我可是人證了);
還有陣子排斥所有不中國的東西,自立崇洋媚外的敵人無理取鬧……
雖然我的語文感變得不適應部分歌詞寫法(單看文字覺得怒得刻意、強充氣勢),不過對故事乃至整個製作肯定是滿意的。首先這次寫二二八題材,順手穿插砍(蔣)頭倒馬(像)畫面等、姑且稱之為褻瀆國民黨的內容——便已命中我的看戲心態——對被貶為討厭的政治樂團這事,來點更直接的反抗。
而比起二二八,專輯對主題「地獄」的描寫其實比較生動。劇情容我以「少年童乩犯法受刑」概括,呼喊國仇、家恨、獨裁、自由字眼,各方心態卻沒什麼撞擊,大部分在寫景、敘事,好像一部殘酷電影分鏡表,主角方面只有殺、只有憤怒,憤怒就是一根狼牙棒把你我釘得皮開肉綻,容不下妥協,更別說幽默,最後結局亦就此走向孽鏡沉暮(無期徒刑的終極版),那種沒有意外的絕望,是我剛開始最感深刻之處。
至於聽覺,久仰閃靈受東方傳統影響的編曲特色,可惜我音樂素養太低,分辨不出東方在哪……幸好對鼓的知覺還健全,可以試聽《鬼縛》看你是否同意鼓很過癮。以此為盾整張聽下去,其實蠻悅耳,不會無聊、不會超現實(浪費腦力)而是扎實進攻的情緒,搭配臺語發音「渡冥河!出陰間!
」強烈畫面效果,娛樂價值不輸戲說台灣,聽了幾遍還在漸入佳境(我才剛接受二胡的好),應可結論,這次終於買對沒後悔了。
難得寫到政治邊(有嗎?)來秀一下 1995 臺灣人。